凤息是怕极了这穿魂箭,便又任由长琴牵了自己的手上去,只是冷着一脸不肯给好脸色。
长琴无奈苦笑,“臭丫头,我这是在帮你呢。”
身后又听那老头唠叨道,“就是你自己把这臭丫头宠坏的,活该你受这些苦楚。”凤息听了恨不得扭头给这死老头一箭。
那火就藏在了山尖上,象是从地底下烧起来的,一直窜到山顶,凤息几乎毫不犹豫把穿魂箭扔了下去,看着穿魂箭在火中烧成一团黑影才抬起头来。
长琴看火光映在凤息的脸上煞白的脸上,她看似是解脱又似痛快。
长琴看着心中酸楚,离川水究竟是怎么样的苦楚,让她怕成这样,他不自禁的握紧了她的手,低喃喃道,“凤息。”
她似乎没听见,又勾着头身子往火光里探去,长琴心中一紧,生怕她不小心便掉下去,忙伸手揽了她的腰便往山下掠去。
凤息被他束缚住,恼火道,“长琴,你做什么!”
“穿魂箭已毁,我们该走了。”
到了山下才把凤息放开,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厚厚云层裂出一道细缝,漏出些许月光。
那个老头还在,背对着他们站着,在风中衣袍猎猎,一派仙风道骨,这背影怎么觉得是那里见过呢。
凤息已走到跟前,急切的问他,“老头,你定是知道我的来历,若是我跳进神火里,身子会暖些吗?”
长琴心中一惊,怕那老头一点头,她便要往火堆里跳,急忙握住凤息的手,老头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凤息,“你会把神火扑灭的。”
凤息越发觉得失望,可连朱厌都没有办法的事,又还有谁能做到,她有些心灰意冷,“果然如此。”
从山上下来,凤息越发觉得自己身子轻盈,如今驾了云在空中,便觉得连站都站不住。
长琴忙道了谢,转身便想追过去。
老头看了看天空,又一把拽住他,“你等等?”天空中的那道缝隙越来越大,象是一道利剑劈开了厚厚云层,月亮渐渐从云层后面升起来,
“今夜是不是十五?”
长琴心里记挂着凤息,便敷衍的点了点头,老头沉声道,“不好,赶紧追上你家臭丫头。”
天空中那轮满月已经跃上云层,在天地间撒上一层银灰色,银色的光芒越盛,凤息就觉得越冷,好象有风直接穿过自己的身子,要将自己分的四分五裂,却又感觉不到疼,因为身体变得非常轻盈,她低低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透明的颜色,身子在虚虚实之间变幻的越发频繁。
她察觉到是自己的元神要散了,在离川水下泡了五百年,原来终归还是要死的。
她越发站不住了,头一仰从云端跌在了地上,她往远处看了看,长琴和那老头正焦急找她,倘若他们知道自己元神要散了,定是要拉她去泡离川水的,她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了也不愿去,心中惊恐,又强撑着躲到一块岩石后面。
看着他们驾着云过去,空寂的夜空下便又只剩下她自己,元神要散了,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解脱了,想想父君母后,想想长琴,却仍是心如刀绞般的难受。
她活着便没法不恨不怨他们,他们被自己恨着也是难受,倒不如这样干净,跟阿狸一样的归宿也算对得起阿狸了。
长琴追了好些时候都没见着凤息,那老头沉吟了一会,“那丫头元散快散了,走不了这么远,一定还在方才那儿,定是怕带她去离川水躲起来了。”
长琴脸色顿时煞白,急忙跟了过去,“元神要散了?为何会散?”
“今天是月圆之月,便是她元神最虚弱之时,她本来还要在水底下呆上五百年,天帝天后定是不忍心才把她提前放出来,便也不知天帝耗费了多少修为才保住她,平日里是还可以,只是每月的月圆之夜她的元神就会受不住,定是还再放回离川水去镇魂的。”
长琴这才觉得后怕,难怪天后为什么要一直派人跟着她了,不由得恨自己为什么给她穿魂箭,倘若赶不及回去,岂不是真的会消失。
她已经死过一回了,若是,便是自己的也不敢想下去。
老头指了指脚下方圆几十里的山川,悄声道,“臭丫头定是藏在这里了,快找找,千万不要说带她去离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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