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藏起来,这里怪石林立,要找她也要耗费不少时间,长琴心急如焚,生怕晚一分她便又没了,已经顾不得什么周全不周全了,便又轻轻的哄道,“凤息,你放心,我定不会带你去泡离川水的,听说那里蚀骨穿魂,去了也生不如死,还不如放你自在,可是你也让我再见你一面。”
“我是做错了,不该杀了阿狸让你伤心,又是因为我没有守住穿魂箭,才害了你受五百年的苦楚,我只是被蒙蔽,可对你心却没有一分是假的,我是不忍见你受苦的,你就出来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最后一面我也就死心了。”
长琴一边急速的在怪石中穿行,语气却轻柔舒缓,象是怕吓着他。却不知时间过的越久,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分。
那老头也大声道,“臭丫头,你现在元神就快散了,撑不过两个时辰,从这里到离川至少得半日,就是想把你扔进离川也来不及了,你出来看看柳逸有多伤心,反正你都要魂飞魄散了,就是让他见一面又如何呢,了了他的心愿,他以后才能活下去。”
见那边似有微风闪过,“你再恨他,可终归又不舍得杀他,可见他在你心里定是极有份量的,你再不出来,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他了。”
便见怪石后面有人影微微一动,果然是凤息。
她站在怪石之上,月光轻轻落在她半是透明的身上,象是随时会随着着月光消散而去,她轻声道,“我要死了,便不会再恨你了,我们恩怨就算了了。愿你将来娶个温柔体贴,深明大义的仙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你长琴太子。”
长琴已经飞奔过去抱住了她,流着泪道,“谁要什么温柔体贴,深明大义的仙子,我有你便够了,我不知道离川水有多疼,就求你为了我也活下来,我会替你去找阿狸,他回来看不到定然也会伤心的。”
他一边说却在暗中施了法术,将她禁锢在了岩石上,
凤息听他话中不对,大惊之下想挣脱,这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他的阵里,她嘶声道,“你骗我,长琴你又骗我!”
长琴不忍看她凄厉的神色,“仙尊,快!”那老头盘腿虚坐在半空中,一边施法锁她的元神,竟觉得有些吃力,不由得吃惊,这小丫头的元神竟然强大的这个地步。
又冲着柳逸急道,“快把你手中那镇魂珠给她戴上。
长琴当日在人界只知道是那位得德高人用过的佛珠,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可镇万魂的镇魂珠。
他又急忙给她带上,又一起施法,过了许久,才将她元神压制在她体内,她的身子虽然还在,可是浑身都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似是月光幻化出的人儿。
“只能暂时压制住,你抱着她,赶紧带她去离川水!”
长琴抱起她,凤息的身子轻盈的象是一阵风便能吹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象也要被人掏空了。
他只从凤息和天帝嘴里听过离川,却并不知是何处,驾了一朵云跟随着那老头。
凤息是连长琴衣襟的力气都没有,只睁大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长琴,“放了我吧,求你们放了我....”
凤息一直在哀求长琴,他不敢说话,更不敢看她,只是一直看着前方,他绝不能心软。
老头就一直跟在长琴身边,见她的身子在长琴怀里涩涩发抖,心中一软,伸手在凤息的额上轻轻抚了抚,叹道,“小丫头也着实是可怜,可是当日为何要如此任性试那穿魂箭,你父君母后就是因为知道把你宠的不象话,又不忍管束你,才故意让你投胎成大户人家的小丫头,想让你历练让你吃些苦头,谁知道柳逸这个浑小子更是把你宠的不象话,你将来是要.......”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下,瞧了瞧长琴,叹道,“这小子如何会懂,越是宠你便越是害了你,或许这便是命,不是天定的姻缘而是天定的劫数。”
凤息那有心思听老头说些什么,心里都是对离川水的恐惧,又哭着求道,“老头,你放了我,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那老头又轻叹道,“放了你,你就消失了,你要如何听我的,只有你活着,才能听我的。”
长琴不语,只是一直抱着她疾走,老头见他伤心欲绝,宽慰道,“你自放心吧,她的元神还散不了,到离川该是够了,放进了离川水她的命就保住了。”
长琴仍是不语,目光一直固执的看着前方,目中分明有泪。
老头心中也戚然,当日长琴抱琴出生,便知这孩子不凡,天界与魔界征战多年,天帝与长老们更是对这孩子寄与了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