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抽泣中的青衣只觉怀里的蛋还在欢快的晃动,那力气大的,叫她几乎抱不住。于是她低头看一眼引得她流泪的小坏蛋一眼。
这么小的一颗蛋,她还怕自己搂的时候太过用力会挤碎了它,若叫她教训似的打一下,她还是舍不得。打不得小的,她只得抬手锤大的了。
“没有下次了!”她含泪告诫道,“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好好好!”黑三郎甘之如饴的任由青衣捶打,并连连点头答应道,“再有下次,你就使劲儿捶我!”
青衣被他逗得破涕为笑,也不继续捶打他了,只抱着蛋依偎到被窝里道:“那从现在起,这孩子就由我看护了!省的你又嫌弃它顽皮!”
说罢她扭头窝在那里,却是不搭理黑三郎了!
黑三郎欲言又止的伸出手,才要摸到青衣身后躺下,就感知到一股讨厌的气息正由远及近的向他们逼近。
他神情一凛,霎时翻身下床。
费老跟在方舟身后,见方舟伸手远远的指了一下二楼。
他觑眼一望,就见二楼的过道上空落落的,竟是一个妖怪都没有。
“他就住在二楼。”方舟率先踏上阶梯,“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费老抬起一只脚,却又迟迟踏不下去。他隐约猜到自己定是已经见过那妖怪的模样了,如今正面对上,他是捅破那层窗纱好,还是佯装不相识好?
“费老前辈?”方舟见他犹豫不决,便关切的问他道,“可是那台阶有什么不妥?”
“不……”费老不自在的摸了摸胡子,马上跟了上去。
谁知事有凑巧,就在两人欲前往黑三郎所在的房间时,书呆子也正好出得房间来。
一眼看见费老,书呆子顿时含胸驼背的垮了肩,而费老则气的抖了胡子。方舟见他们父子见了面也只是干瞪眼,便沉默的偏过头去,以便他们交谈。
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
如此对峙了半盏的功夫后,气不过的费老率先怒道:“混账东西,你这般怯懦的模样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在妖怪的客栈里住久了,就被吸取了阳气不成?”
书呆子被骂得一个激灵,随即连忙摇头摆手的否认道:“客栈里的伙计都很是友善,再者青衣和黑三郎时常关照我,至今并无妖怪敢对我出手。”
听得青衣二字,费老下意识回头看了方舟一眼,眼中隐约透出几分谢意。
方舟礼貌的颔首回应,这才伸手示意道:“他的房间已经在不远处了。”
费老点头,临走前还不忘震吓书呆子道:“切莫乱跑!我一会儿便回来!”
书呆子不敢答应,在原地抓耳挠腮的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他有事要寻青衣,不曾想费老跟着方舟,也是朝着青衣所在的房间而去。待到三人齐齐的站在了房门外,他这才诧异的问费老道:“爹你找青衣是有何事?”
“我是来寻那个妖怪的!”费老吹胡子瞪眼的答道,“听你这话,你是来找那个青衣的?白日青天的,你一个外男到女子房前作甚莫非你对她有意思?”
“自——自然不是!”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书呆子险些被压死,未免误会,他立马跳着否认道,“青衣已为他人妇,我怎么可能如此唐突于她!我是有要事要与她商谈!”
“哼,没用的东西!”听了书呆子的解释后,费老反倒更上火了,“你若争气些,说不定我们费家还能同季厘国结个姻亲呢!”
费老只是随口一言,却吓得书呆子脸色都变了。
费老见他大惊小怪,愈发呕心,才要训斥一番,就看到他一脸惊慌的对着他身后摇头摆手的结巴道:“莫莫莫莫——莫误会
——小生从未生过这般荒唐的念头!小生——小生已经有蛛娘了!”
吼完这句话,他便连滚带爬似的逃走了。
费老只觉背后寒气森森,一股镇魂动魄的妖气正重重的压在他的肩头。
他斜眼看边上的方舟,待发现方舟早已退避三尺之后,他的心便不由得跳了一下。
“黑郎君。”未免殃及自身,方舟忙避嫌道,“这位是费家的家主,似乎同郎君颇有因缘,所以我才带了他来,好与郎君认个面熟。”
“确实是颇有因缘。”
费老听得对方的声音颇有些耳熟,心中不免又是一动。他稳稳的转过身,就见身后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了,而一袭黑衣的黑三郎则似笑非笑的立在他的身后。
果然是那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