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言吗?”金凤举咳了一声,见傅秋宁仍不为所动,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我这是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做老婆?素来女人们最是好奇这些的,偏她理也不理。因一边无奈,一边就提高了声音道:“是关于姐夫那个怀了孩子的妾的后续哦,你真不要听吗?不听我就不说了。”
他说到这里,果然就见傅秋宁疑惑抬头道:“小妾?怎么着?那女人已经做上妾了?什么时候的事?”
金凤举立刻笑弯了眼睛,将那杯茶推到秋宁面前,嘿嘿笑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且其中夹杂着我的得意手段,你快喝了茶,我说给你听。”
傅秋宁看见他那个雀跃样子,忍不住也有些好笑,杏眼微微挑着看丈夫,悠悠道:“说是给我倒茶,只是如今茶都凉了……”不等说完,就见金凤举二话不说,将杯里的茶“哗”一下泼在地上,回手又倒了一杯滚烫的茶,嘻嘻笑着递到秋宁手里。
“你就是个败家的。”傅秋宁心疼的看着地上水渍:“这可是明前的龙井,平日里谁舍得喝?因为今儿是你来了,雨阶那蹄子才这样大方,你倒好,抖手就给我泼了一杯。”
金凤举咳了一声,万万没料到自己的妻子竟如此节俭,不过是倒了一杯茶,别说明前龙井,更珍贵的又不是没倒过,倒惹来了她这样大的火气。不过此时正是谈兴浓厚,这些日子虽然不出门,但连番施展出来的手段却着实可以称得上是翻云覆雨,如此得意故事又不能说给别人听,只有眼前佳人算是知己,才能让自己一吐为快。
因想到这里,便嘻嘻笑着央告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有什么?明前龙井罢了,等我回去,把皇上赐的那一筒西湖翠雪带来给你,那才是真正珍贵的,一年里宫中也不过得五六斤,便是监管茶园的官员那里,素日孝敬到我们家的,也只有三五两的分量,这可够珍贵了吧?”
傅秋宁心想我管什么贵茶贱茶的?就是看不惯你这富家子浪费东西。嘴上却也知趣的不再穷追不舍,只是抿嘴儿笑道:“看把爷急得,倒比我这个听故事的人还要急,看来真是得意之作了,那妾身便洗耳恭听。”一边说着,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又忍不住笑道:“真真是爷亲手倒的茶,这喝起来,滋味便是不一样呢。”
金凤举看她娇嗔浅笑的模样,只觉心中爱极。说来也奇怪,傅秋宁最是个冷淡不过的人,论妩媚秀丽风情,与江婉莹等人何止是天壤之别?最多也只得个端庄二字,然而偏偏越是这样,偶尔她流露出一点宜喜宜嗔的模样,便更让他觉着是风情万种,真正是弥足珍贵。
因当下就想搂着秋宁诉说,却被她挣脱开去,正色道:“便坐在榻上好好说话,这是大白天,我这风雅楼里规矩可没那么大,一旦让人随意出入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她这样说,金凤举也无奈了,知道她是十分爱护下人们的,不会动辄就揪错儿惩罚,因此逞的风雅楼中下人们比别处都自在。自在是自在,却从没见他们恃宠而骄过,不然都不必金凤举,金明这个小侯爷面前最得意的贴身总管也就料理了。
于是便坐正了身子,用一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正容道:“是,姐夫已经将那个妓女收了做妾,万幸孩子也平安,想来再有四五个月,就要临盆了。姐夫的子嗣在皇子中来说,算是艰难的,迄今为止也不过只有前王妃留下的二世子和姐姐生的小四而已,若是这妾侍能为王爷再添一个男孩儿,倒真正是遂心如意。”
傅秋宁呆了半晌,才喃喃道:“姐姐当真可怜,唉!也不知这女人是不是个心机深沉的,虽说姐姐也聪慧,并不必害怕,然而若真是阴险之辈,终究是麻烦。”说完却听金凤举道:“目前看来还是安分的,暗中查了一下,之前倒也不是装的要悬梁,须知那是命悬一线的时候儿,小丫鬟但凡晚去一会儿,这条命也就未必能救回来。所以说,我看着倒还像个刚烈女子。”
傅秋宁叹口气道:“若真是这样痴傻的女孩儿,倒也是个可怜的。”说完冷笑一声,看着金凤举道:“什么刚烈女子?为了你们男人牺牲,这样便是刚烈女人了。不然的话,就是红颜祸水,不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