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微臣以为合该如此,才可避免固步自封,时人缺的正是皇上这样海纳百川的胸襟。”
皇帝哼哼了两声:“你倒懂朕的心思,可惜朝中那帮冥顽不灵的多半又要反对,朕也是头疼啊——”
方长庚冷静道:“万事开头难,皇上是千古明君,寻常人如何能止住皇上的脚步?所谓’莫道谗言如浪深’,大浪淘沙始见金,等时机到了,众人自然能体悟到皇上的良苦用心。”
皇帝笑了:“那好,以后你便协助郝翰办这桩事宜,正好向他多学学英吉利文,以后派得上用场。”
方长庚点头称是,见皇帝还有话和郝翰说,就先退了出去。
到了时辰,家里的仆从驾着马车在西华门外等着,最近袁丰事儿也多,多数时间都在铺子里,替徐清猗跑腿算账,驾车这种事自然不能再让他干。
回到家天已经全黑,方长庚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对老婆儿子想念得紧,迈着大步就进了卧房。
“回来了?”徐清猗给他斟了一碗热茶,让他喝下去驱驱夜里的寒气。
半碗茶下肚,方长庚肚子叫了一下,这才觉出饿了
徐清猗“扑哧”一声笑出来:“就知道你还没吃,我让丝雨把饭菜在灶头热着,这就让她端过来。”
方长庚含笑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徐清猗脸一红,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发髻,嗔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方长庚收回目光:“只是觉得两天不见,娘子越发好看了,还以为是京城里哪家未出阁的小姐。”
徐清猗这两年既主内又主外,性子越来越沉静稳重,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买他的帐:“你可不要说这些好话,两天没回家,谁知道你干了什么呢。”
方长庚拧了拧眉心:“我连回家的功夫都没有,能干什么?”
边说又按了按后腰,神情有些痛苦。
徐清猗立即微微起身,皱着眉担心地问:“怎么了?腰不舒服吗?”
方长庚摇摇头:“只是有点累,在家休息一晚就好了。”
徐清猗这时候哪里还想得起之前的事,轻声道:“待会儿用了饭就赶紧休息,我让奶娘别抱阿玖过来了,免得影响你。”
方长庚这才道:“你让我瞧瞧儿子,好几天没看到,是胖了还是瘦了?”
“这才两天功夫,就是胖了瘦了你也瞧不出来,再说了,阿玖还生着你的气呢。”
方长庚失笑:“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徐清猗突然安静,低着头看不清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方长庚莫名觉得紧张。
徐清猗抬脸,烛光下神情越发温柔,轻轻一笑:“你说,阿玖会有个弟弟还是妹妹?”
方长庚差点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惊喜万分:“真的?那一定是妹妹!”
徐清猗见他失态,没办法地笑笑:“要还是个儿子,难道你还嫌弃他了?”
方长庚矢口否认:“那怎么会,我当然一视同仁。”
“那就好。”
吃完饭,方长庚确实有点累了,但还是出房门走到阿玖的房外,才发现蜡烛已经熄了。
怕惊醒孩子就没进去,回房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边还挂着星子,方长庚便掖手掖脚地起身了,也没惊动睡得正熟的徐清猗,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去。
如今他还只是个五品官,不用上早朝,无奈家离皇城太远,只能牺牲睡觉的时间,好在方长庚也习惯了,只是到底不能长久,总要想个解决的办法。
过了几日,方长庚得到圣谕,让他给三皇子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