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只要是她的人,谁敢动,她便剁了谁的手。
见她目中满是狠戾决绝,云鸽有点失落:“紫茴,你就没有想过我么?”
她愣了下。
云鸽道:“你想赚钱,我很有钱,你需要人手,八万亡魂皆死心塌地供你驱使。你为何没想过我们?为何想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明明,我和红飞她们,可以成为你的力量。你想杀人,我们便做你的刀,若想赚钱,我们便是你的聚宝盆,可是你……”
云鸽抿了抿嘴唇。
可是她从未想过来依靠她们,她太独立了,太自强了,她下意识想到的,是靠她自己,而不是依赖别人。
紫茴没有从前的记忆,她不记得那些过去,连带着,当年信任,当年的推心置腹,也全都不见了。
董惠莹忽然‘啊’了一声,“你想多了,”她微微皱起眉头,她已看出云鸽心中所思。“其实……这可能是我的性格缺陷。”
上一世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没有亲情,也从未被某人关怀,即使痛了累了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她早已习惯了那样的人生,所以她的意识非常独立。靠人不如靠自己,这曾是她坚信不疑的人生信条。
然而,她似乎错了。
她这种想法,大概伤到了自己身边的人。
毕竟,这一世是这一世,上辈子是上辈子,她的人生已经不同了。可是多年积攒下来的习惯,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扭转翻盘的?
董惠莹对此欷歔,也对云鸽感到抱歉。
“云鸽……”她或许低估了自己在云鸽心中的分量。对云鸽而言,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或许比任何人都重。她轻轻的说:“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
云鸽有点疑惑,“你说?”
“你得知我的消息,去太行镇寻我,为何轻装简出?为何只带了寥寥数人?”
云鸽是聪明的,一点就通,她当即便道:“你也看见了,因为你那未婚夫,我把红飞他们留在这里了。”
董惠莹轻轻一叹,之后又说:“那么,之前张瑜穿着破旧的铠甲,这若只是巧合也还好说,可红飞她们也皆是如此,我能看出她们的盔甲都已经很旧很旧了。”
“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初你不知淑君的身份,你却对他产生疑心,甚至在他趁乱逃走后,你很不放心,才将红飞留在这里。”
“张瑜曾和我说过,在去太行镇的路上,你们遇见了刺客。”
“你这般小心,这般谨慎,又是因为什么?”
董惠莹心明镜似的,云鸽她们……其实过得并不好,哪怕云鸽是盛名天下的药王谷神医,哪怕云鸽这里人手很多,可她却不敢大张旗鼓,便是因为她处境不妙。甚至于,就连寻找自己,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来……这便代表,其实云鸽她们,已是自顾不暇。
云鸽眼眶红了红,她反手握住董惠莹:“可是你要知道,我,红飞,张瑜,还有剩下的八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