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好奇,才问问而已。”淑君这么说着。
掌柜犹豫了好半晌,这才咬牙做出了决断。
“我看您俩准是离开太久了,所以才不知道吧?这事得从一年前说起。去年,大概是十月份左右,有一个姓裴的……”
掌柜娓娓道来,淑君朝越宁丢去个眼神儿,那模样明摆着是在说:你瞧吧,我早就说过了,是因为裴玉啊。
梁越宁懒得搭理他三哥,他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可随着掌柜道出一桩又一桩惨剧,越宁已是气煞了,他气得直哆嗦。
“这个姓裴的,他忒不是人了!”
梁越宁太生气了。
他们和裴玉同村,小时候他就不大喜欢裴玉,觉得裴玉那人心思太重了,时不时地搞出一些小心机,总之他特反感裴玉那个人。
而今得知自己一家离开太行镇之后,裴玉干过的那些事儿,他恶心的简直想吐。
比起越宁的气愤,淑君反而显得很平静。他人虽远在青峰郡,但他消息很灵通,裴玉在这边干过的那些事情,他早就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途经得知清楚。
原来,当初裴玉没能捉住梁淑君,曾迁怒于靠山村的一些普通村民,但因靠山村的林婶子曾和韩官人打过交道,借着韩官人将靠山村给保住了。
裴玉在韩官人这里吃了瘪,并且因此而被韩官人警告,他心里很不痛快,于是只好找茬何素的丈夫高见,以及养兄罗杨,还有在何府当差的那些下人们。
而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裴玉是个不安分的,他把何府闹的乌烟瘴气,而后他的触手开始伸向何府外面,只要是一些稍微有点姿色的男子,几乎全被他祸害了一个遍。
这些日子,也出了不少的命案。死者大多都是男子,有一些是未婚的少年,也有一些是已婚的,已嫁为人夫的。曾有过几个女人为自家男人出头,把裴玉告上了官府,反被裴玉灭口。
他做的很干净,韩官人那边找不着证据,又不能拿他如何,但太行镇之人,几乎人人都知晓,裴玉,这是太行镇的一大祸害,他心肠恶毒,且行事狠辣,偏偏身边还跟着几十个来自塞外的女壮士,那可全是些狠角儿。
也是因此,而今太行镇诸人皆是如履薄冰,日日活的很是小心,生怕自个儿冲撞了那位无法无天的裴公子;他视王法如无误,官府的韩官人也曾针对他那些恶行敲打过他好几回,后来他大概是被惹急了,甚至就连韩官人都险些遭了他毒手。
淑君叹了口气,“吃吧,多吃一点。”
他给越宁夹了一些菜。趁着一切尚未开始,他们尚且还能悠闲悠闲,可等吃完这一顿,从这里离开,踏出食为天的门槛,他们两个要面对的,则是一个卑鄙的小人,更是一场腥风血雨。
越宁闷闷地点了一下头,但吃了口菜,食不下咽,心里烦躁的不行。
人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也说恶人自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