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依附于裴玉,实则暗地里接济着何素。
但何素不懂这些。
她只一味地怨她,却从不曾想过;以裴玉的忽视和冷待,若非自己照看着,怕是何素早已饿死在何府之中。
她无愧于心,无愧于何素。
若单单只是为了何素这个人,她不至于搭上自己的性命,但她始终记得当初老东家对她的知遇之恩,要不是老东家心善,她姓赵的一家也过不上后来的好日子。
赵婶笑了下,“我已尽力,你好自为之!”
刀起刀落,一颗人头抛飞而起,血溅一尺多高。
何素离的比较远,但也清晰看见了这一幕,那些血色冲击着她。
“啊!!”
她抱头尖叫着,忽然想起年幼时,当爹娘在世时,娘忙着打理生意没空管她,她骑在赵婶的脖子上,赵婶哄着她,逗她笑,给她买小零嘴儿。
后来爹娘过世了,那是她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也是赵婶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她冷不冷,饿不饿,关心她的一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可能是这些年经历的人事物越来越多,她的心,也不再像当初那样了。
“为什么?”
跳下板车,何素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赵婶是来救我的,她是为我而来的,你们为什么要杀她,凭什么要杀她!??”
“凭什么?就凭我们的人死在了她手中!”
一女子大手一挥,不耐烦道:“把她绑上,嘴堵住,她太聒噪了!”
何素挣扎着,但奈何力气比不上对方,没一会儿便被对方制服了。
她被押上板车,赶车的人换了一个,而身后的夜色中,只留下一具尸体,是赵婶的。
至于另外一具被赵婶一箭射中胸口的,则是被这些人戴上,再度继续赶路。
梁淑君等人循着前方这支队伍留下的痕迹追击过来,期间发现打斗的痕迹以及赵婶的尸体,他们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猜测一番。
太行山脉有一最高峰。
数日之后,这伙人拉着板车,来到高峰之上。屹立在山顶,来自塞外的这些女人,遥望着大漠的方向。
他们把裴玉的棺材从板车上弄了下来,连续几日来何素滴水未沾、颗粒未进,她脸上残留着泪痕,眸中迸射出惊人的怨毒。
她不甘!
她知道这些人没安好心,
但已无力回天。
这几日的时间,何素在想一件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她越想越是深入,随后便像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错了,一切都错了。
错在当初她在山中遇险,被梁淑君、被凤血救了。
也错在她将裴玉当做救命恩人,一切皆是那时埋下的祸种。
她心中始终有一执念,当初在她最危难的时候,是那名额头点着一抹朱砂的少年出现,并且救了她的性命。自此她便把那抹朱砂放在了心上。
那一抹朱砂的红,是她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那个时候是多么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