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满足?”
“究竟,你要从我这里,夺走多少,你才肯罢手?”
云鸽轻轻的笑着,静静的笑着,她一字一顿的吐出。
“自爹娘祖父外祖他们相继被云哲害死后,自我当年的药奴为我而死后,我就再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我活着,所为的,便是她。她是我的一切啊,是生命的全部啊,这种感情,你能体会吗?”
“可是当年,金元两国,两兵相交!是谁引来那名大金蛊女?又是谁向蛊女谏言?噬神蛊,唯有身强体壮者方可作为载体,又是谁,诱导着蛊女以姬九凰的命作为交换条件,从而,使我的紫茴受了那些苦?”
“你还记得么?”
“云水寒。”
“是你。”
“你们父女,继夺走我的父母、祖父、外祖之后,又来了,又想要夺走我的紫茴。你一直致力于倾覆我整个世界,想要毁了我的世界。”
“所以,我恨,我恨你。”
她的笑容越发甜美,但笑不达眼底,神色越发的冷峻。
“所以,我恨,所以,我杀了他。”
“你既然胆敢对我最看重之人下手,便要做出相应的觉悟!所以,我便也要毁了你所看重的,毁了你最珍视的,毁了你最爱重的!我要让你尝受与我相同的悲哀和绝望!所以我杀了他!!”
云水寒的眸光狠狠波动了一下,她徐徐攥紧了指尖,一字一顿的低语:“你,该,死!”
“我该死?”
云鸽毫不胆怯,悍然迎视着她:“你我之间到底谁该死?我起初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年幼时你与云哲置我于死地,少年时一碗莲子羹虽未毒害到我,却使我的紫茴代替我遭劫,青年时你又再度出手,企图毁灭我所有!而最根本的症结又是什么?”
“你与云哲图谋药王谷,认为是我挡了你们的路,认为我是你障碍。可是,云水寒,你们父女实在太过愚蠢!你又可知?当年我对这所谓的药王谷传人之位不屑一顾,你若想要,只需哄我开心,我便可双手奉上,可你们父女却偏偏走了最曲折的一条路,妄想灭我夺权!”
“血海深仇本就不共戴天,你又有何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说你恨我,你说我该死,可到底谁才是该恨的,谁又才是真的该死的?”
“我无伤人心,奈何人有伤我意,我若不奋进,怕是要被你们父女俩啃得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年紫茴离京,我最恨的不是姬九凰,不是那大金蛊女,而是你!一切皆是你!紫茴自幼毁容是因你,紫茴中了那噬神蛊也是因为你使力,事事皆是你挑衅在先,如今又怎敢来怪我?”
“那男人,我杀了便杀了!这是我对你的报复,我从未后悔过!便是当年你疯狂反击,你拘押我,你折磨我,你蹂躏我,你将我当药奴,让我尝尽了百毒苦!”
“你造就我这一头白发,你害我失去一颗眼珠,这同样是你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