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袱拿在手里也不沉手,摸着除却书信一样的东西还有个长匣子。
李君淳疑惑的看得卫静姝一眼,将那包袱皮打开来瞧得一眼,顿时眉头越蹙越紧。
他沉着脸,心中一阵狂跳,却是说不出的酸楚,李君澈就是死也要算计好了,不叫他自个白死。
“我知道了。”说得这一句话,李君淳不再多言,只神色复杂的又扫过卫静姝一回,见她依旧面容冷淡,这才捏紧了包袱转身离去。
卫静姝重新行到灵堂,眸光落到李君澈的牌位上,将那几个字反反复复看的一回,到如今也还记得,他誉写了自个的名儿叫她练字的情形。
那人一言一行,一瞥一笑都好似刻在心上,越想便越是疼得厉害。
良久,卫静姝这才轻轻一笑,自言自语一句:“等我。”
王映芝将卫静姝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想到往日她同李君澈的情谊,便也觉得许是伤心过度了。
卫静姝重新挨王映芝坐下,捡了黄纸往铜盆里头扔,将方才未说完的话儿又提了起来。
“原来世子爷在世时,早已经给你安排了后路,盖了他印鉴的休书就在我那儿放着,等事儿了了我便给你。”
“这两年也委屈你了,此番得了自由身,也望着你能寻个良人过完后半生。”
“原先你说的那老尼,这会子怕也没得功夫替你寻,可他一向说话算数,如今就算去了,我也会替你将人寻出来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平气和,没有一点起伏,冷冷淡淡的,同往昔王映芝认得的那个娇娇卫静姝再不一样。
好似一夜之间便长大了,成熟了,稳重了,可也越发叫人心疼了。
泪水早已湿了眼眶,王映芝咬着唇半响都说不出话来,李君澈给她安排了后路,她一直都知道,不仅卫静姝说过,便是他本人也说过的。
可那时候她一心贪念,万分不甘,才任由自个做下那许多龌蹉事儿来,到得最后不管是卫静姝还是李君澈却都没有再为难她。
心中更添羞愧,也怪不得自个这般入不得李君澈的眼。
王映芝捂着脸哭了好一会儿,这才哽着声儿应道:“此事往后再说吧。”
如今,李君澈已去,留下卫静姝一人,再如何也要陪着她将这最艰难的一段日子度过。
卫静姝不知她心中所想,反倒牵着她的手轻轻一叹,生死面前,往昔恩怨不过都是过往云烟,更加不值得计较。
此事两人暂且按下不提,只挨在一处给李君澈守得一夜。
第二日一早李君淳便离了云州,走之前又来灵堂给李君澈上了炷香。
李君澈没了,雍靖王妃一蹶不振,整个雍靖王府除了他一个能掌事的,便再没得别个。
此一去亦不知要多久,事事已有安排,大事不怕,却也怕因着小事而叫这府中生乱,便叮嘱卫静姝:“万事能忍则忍,且等我回来再说。”
过继一事,李君淳已经同雍靖王妃通了气,虽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说的,可暂且是不会再提的。
雍靖王妃嘴上应承下来,但心里依旧不舒坦,就怕因着心头不喜而刁难卫静姝。
卫静姝依旧神色淡淡的模样,点一点头,应道:“知道了。”
李君淳还想说甚个,可瞧着她那冷淡的模样,却又说不出来,过得半响这才又道:“你三哥同喻娇公主已经在回云州的路上了,大哥入土之前定能赶回来。”
见她无惊无喜,忍了忍又添了一句:“此去,我定帮你将,承欢,带回来,陪伴大哥左右。”
卫静姝这才抬眸看他,眼眶红红蓄着泪,勉强弯了弯嘴角,屈膝一福:“多谢。”
承着这一句“多谢”,李君淳心情沉重的策马离去,此一番雍靖王虽是反了,可也要反出名头来。
如今已是七月下旬,到得李君澈入土那日便已是八月头了,也亏得没寻到尸身,不若这等天热时候,停灵这许多日,只怕早就发臭了。
雍靖王妃心里头不开怀,不过几日功夫便病了,李君淳不在府中,身子一向不大好的许锦容便将雍靖王府里里外外都撑起来。
李君澜往日那般娇纵,这些日子却也稳重起来,日日伺候在雍靖王妃跟前,捧汤送药。
雍靖王妃带着护额,歪在榻上,喝了药便拉着李君澜的手唉声叹气,时不时的说起李君澈幼时的事儿来。
可说着说着她又伤起神来,好似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年的事儿,等李君澈往京都去了,这十几年二十年便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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