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姝才握住李君澈的手掌,听得声儿便抬眸望去。
那姑娘许是没料到这许多人,也许是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面色一白,立时顿住脚步,手脚局促竟一时间不晓得往哪儿放了。
卫静姝大大方方的将那姑娘上下打量一回,抿了抿唇,面色如常的扶着李君澈的手臂下了轿撵,笑道:“卫大哥?”
李君澈甚个都未说,也跟着低头一笑,揽着她往正殿去。
几人从那姑娘身边经过,既不开口,也无人再将目光投过去,一路随行丫鬟婆子俱是姿态端庄,光瞧着便极是厉害的。
李君澈虽往云州去了,可这景丽宫也叫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柩上糊着青纱,殿内瑞兽紫铜炉里燃着香,殿内摆设简洁大方,可处处也都透着精致。
自有丫鬟婆子将从云州带来的行囊收拾好,小双喜兴奋了一路,这会子犯了困,便叫奶娘抱下去睡着了。
李君澈,卫静姝同王映芝往正殿的坐了,自有宫人捧上热茶点心来。
那方才笑声银铃的姑娘叫宫人提点一回,也跟在一行人身后转了回来,正侯在殿外。
王映芝捧了茶碗,可指尖都是冷的,几次抬眸看了看李君澈,又看看卫静姝,欲言又止。
心中疑惑万分,却是一个字不敢问,不说李君澈遭了难,养了许久的伤么,怎的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这个姑娘是个什么人,李君澈提都未提过一句,卫静姝也知她是何人。
不过比起王映芝,她却淡定得多。
大膺朝还未覆灭时,旌德十一年她同李君澈一道往京都逃命,这人冠得便是她卫姓。
他既然将人带回来了,却又不说一声,想来当真是无关紧要的。
卫静姝也不再是小姑娘性子,自是信他,此番又见他神色如常,便又笑道:“卫大哥,人在外头候着,怎么着也都介绍一下。”
李君澈赶了这些时日的路,人有些疲惫,茶碗上手,才抿得一口,就见这小东西目光灼灼的看过来。
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的,招了招四书:“将人请进来吧。”
四书方才瞧见那姑娘时都替自家爷捏把冷汗,这会见两位祖宗还能说笑,才将那颗心给放回肚子里。
四书去传话的功夫,李君澈便简单说了下那姑娘的来历:“那位姑娘叫银铃,是蜀地一位富户家的女儿,她父亲救了我,却死在蜀地的大乱中,临终托孤,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他这些个话说得浅,卫静姝却了悟,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上下将李君澈打量一番,孤男寡女的行了这一道,只怕这其中还有不少故事呢。
李君澈叫卫静姝那目光瞧得不自在,轻咳一声,挪了挪身子,又拿眼嗔她一回。
四书将银铃引了进来,这小姑娘唇色泛白,人也微微颤抖,傻愣愣的立在殿中,垂着脑袋也不说话。
方才宫人还教她见着各位主子要如何行礼,如何回话,可到得这会子,她却全然望了。
四书好心提醒她一回:“见着大皇子,同两位皇子妃还不快行礼。”
银铃木讷的应得一声:“哦哦。”跟着便跪了下去,可怎么说却也不知道。
“不必了,既然恩人的孤女,自也算一家人。”卫静姝细细的打量一回这姑娘,坐直身子,面上笑眯眯的。
银铃又应得一声,倒当真站起身来,拽着双手也不说话,低垂着眉眼也叫人看不见神情,只身子依旧微微颤抖,好似那叫人惊扰的兔儿一般。
卫静姝侧眸看得李君澈一眼,见他眸中神色淡淡,也未多问,起身将银铃拉到身边,又问她叫甚个名字,几岁了,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银铃一一答了,说到家中可还有其他人时,便大着胆子抬眸看得李君澈一眼,随即眼儿一红,讷讷的道:“没,没有了……”
王映芝听她哭出声来,也跟着一叹,掏了帕子给她却甚个都未说。
卫静姝拍着她的手道:“好姑娘,你父亲救了殿下,对我们乃是大恩大德,如今斯人已去,你也莫要伤心了,只管将这儿当作自个家一样,我同殿下定然将你当亲妹妹一般对待。”
银铃眼儿红红,抬起头来好似懵懵懂懂一般,咬了咬唇,又偷瞄李君澈一眼,点点头:“谢谢娘娘。”
她这会倒是记得宫人同她说,这是大皇子妃。
抹了一把泪,小姑娘笑一笑,胆儿也大了许多:“娘娘真好看。”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