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凌风霜千丈冰,铁马嘶啸百里鸣。
伊穆兰血族的血焰王祁烈带着血烟六骑和两万本部人马离了宝坻城后的第三日,剩余的十万大军也倾数尽出,开始向镰谷进发。
入编这十万大军中的军队有:
祁烈从血烟八骑中留下的双骑,各自率领五千重装骑兵为前阵。
鹰语王珲英率领的三万鹰族本部人马,其中穿杨长弓一万人、黑铁连弩一万人、藤弓轻骑五千人以及神鹰营五千人。
金刃王罗布率领的四万刃族本部人马,其中一万金刀轻步兵、一万金钩长戟兵与一万金盾重铠兵的双编营、三千人的震雷火炮营及两千人的冲车云梯营,以上鹰刃两部为中军。
温兰又调来刃族三千金甲亲卫营与两千人的双盾护卫营分别护住中军后方与粮草辎重,是为后军。
其余百部众的各部人马计两万余人,分做左右两军护住侧翼。
这一路上大军浩浩荡荡,首不见尾。所过之处,草没冰泥,马踏成壑。
中军最中间的部分有一辆巨大的车驾,车前是三十二引的高头骏马,车形与沙柯耶大都的帕尔汗宫如出一辙,四方正正气势不凡。车顶上以黄金鎏铸成玺样,雪白的车缦披落四面,绣着伊穆兰百部众各族的徽纹,正是伊穆兰当今国主苏佑的御驾。
苏佑此时端坐在车中,望着窗外大雪纷飞。
他想起半年前从落英湖被温和掳上马车后似乎也曾路经此地,九曲八绕的镰谷曾让他感慨不已,想到就在二十多年前在这镰谷口前,祖父率领的伊穆兰大军曾被黎太君的毒金在三日之内害得恶尸遍地,死伤过半,不觉背如芒刺。
过了镰谷,霖州城便近在咫尺。听说城内的百姓几乎都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碧海的守军驻扎。
百姓已避了难,苏佑心里便放心了许多。毕竟百姓才是社稷根本,如果两国之间避免不了短兵相接,能逃一个就算一个。其实苍梧国也曾有过群雄纷争霸者问鼎的年代,在他的眼里,沙场对决而定高下倒是正道。他还记得恩师慕云佑也是一边与碧海国结着盟,一边思索如何拿下瀚江天险,此乃兵家常事。
何况苍梧国如今的作为与佑伯伯那会儿又大不同了。
苏佑虽然猜不到为何温帝所做所为与之前大相径庭,但将十万大军临时撤回帝都,显然是对碧海国釜底抽了薪,这绝非所谓的仁君所能做得出来的事。当然,温帝也不是第一次如此两面三刀了。
当初的落英湖之劫便是他与朱芷凌联手的把戏,这么说起来,是不是朱芷凌的死也会与温帝有关呢?
可是碧海国破,对苍梧国有什么好处?
苏佑近日里反复思索这个问题,他自觉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苍梧国是想趁着伊穆兰国与碧海交战时,一举拿下瀚江天险,抢占碧海的西境疆域。
眼下碧海的兵力已经全部都列阵于北境霖州,西境应该是空虚得很。倘若伊穆兰与碧海在霖州打得胶着,温帝确实有可能从西境直取太液城。
自己
是伊穆兰的国主,入了太液尚能保得了佑伯伯托付的银泉公主朱玉潇,如果是温帝入了太液……真不知道会怎样。
温帝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仁君了,苏佑甚至在想,或者……温帝从来就不曾是仁君。
苏佑历经了这么多事,早不是初出茅庐,前朝后宫,阵前帐后,处处都是如履薄冰的境地,人人都是笑里藏刀的刺客。他明白,就算不害人,也须得小心提防才能活得下去。
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佑伯伯的嘱托!
苏佑想得脑中开始烦躁起来,他唤了一声:“赫萍?”
“奴婢在。”赫萍很快出现在门口。
车驾上的车厢共分三段,分别是外室、中室和内寝。苏佑平时是坐在中室,而赫氏二姝则候在外室。
“鹰语王在何处?”
“鹰语王离国主不远,应该就在车驾前方。”
“唤她过来。”
赫萍低头应了一声,自去唤人。
赫琳在外室听见,见赫萍出来,悄悄问道:“国主怎么啦?”
“没什么,国主召见鹰语王。”
“咦,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不像,大约只是闷得慌,想要找鹰语王来说说话罢。”
赫萍说着,自下车去让侍从到前方鹰族的军中通报。
很快,珲英带着几个随从从前面掉头赶来。
苏佑见她一身戎装,与先前见时的猎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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