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身边的一堆侍从已将院中围住。
“寻常父母,尚有打骂孩子的时候,所以昔日针刺之痛,我可以过往不究了。其余的,原数奉还。”
说完,早已有人将那鸨母绑了起来,如七年前那个雪夜一般吊在院中,又将她剥得只剩一件底衣,院中的姑娘和客人闻声纷纷赶来围观。那鸨母平日里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双手被绳索捆得动弹不得,一时如老母猪般地惨叫起来。
吴青高声吩咐道:“我吴青恩仇必报,今日我与了她银子,再吊她一天一夜,有敢给她喂水喂饭者,犹如此枝。”
说罢,忽然抽出腰间宝剑,对着那株老梅树连挥数剑,只见一截梅枝落将下来,跌在地上是已是七八段了。
吴青以剑指着鸨母道:“从此之后我与她再无瓜葛,你等皆可做个见证,若有官府中人要来问,可去景州节度使府中寻我便是!”
说罢,与阙超二人走出百花巷,一同离了太液国都回景州去了。
此事随即轰动了整个国都,便是抚星台上的朱芷凌也有所耳闻。虽然这吴青之事牵涉风尘之地,她自恃身份,不便谈起,但心中却暗喜吴青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且此事已牵扯到景州节度使,不宜大动干戈,于是暗中只叫底下的官府睁眼闭眼便过去了。
众人都道这吴青是用了美色迷惑了阙超钓得了金龟婿,哪里知道更奇的事情还在后头。
景州地处碧海东境,在所有的州县中
虽不贫苦,却也绝不富庶,州中时不时地还有些拉帮结派的山贼海盗,并不太平。
阙超带着吴青回了景州后不久,景州节度使阙升就病故了。抚星台命阙超袭了父亲的职,那吴青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节度使夫人。
从那时起,吴青便暗中辅佐阙超打理州务,又募了一群女兵日日操练剑法,不过半年她亲自带着一群女兵将州县内的大小盗贼一扫而空,引得百姓纷纷叫好,口碑广为传颂,哪里还有人去提她往年的风尘旧事。
阙超本就是个没本事的纨绔子弟,见老婆有本事,不仅不以为忤,还索性把大小事务一应都丢给吴青,自己只管偷闲享乐。
碧海国是女人做主的天下,恰好前任镇守景州的河泽将军病逝,朱芷凌知晓之后,暗示阙超以节度使的身份奏上一本,举荐其夫人接任河泽将军。
本来这举荐就须得避嫌,莫说是丈夫举荐妻子,便是有一丝丝的沾亲带故,也会被吏部查个严实。可既然是朱芷凌亲自示下,百姓们又知晓吴青比他丈夫要有本事得多,另一边阙超暗忖一旦妻子成了河泽将军便可名正言顺地操持政务,等于把景州的军政之务尽收阙氏门中,实是求之不得。于是这从上到下竟是出奇的一心一意,将这吴青捧上了将军之位。
之后,便如世人知道的那样,景州名为阙氏的管辖,实际上都握在吴青一人的手中了。
与吴青相比,胡英是将门之后,心里不大瞧得起吴青的身份。但对吴青的手段,胡英也不得不佩服,毕竟能将一州的军政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同时哺育三个孩子,这绝非一般女子所能做得到的!
然而这样的吴青,竟然会被哥黎罕给诱入林中炸死了两千人?其中必有蹊跷。
果不其然,胡英之后接到了探报,说追击之时,吴青不在阵中,而是在林子的另一边,护卫明皇陛下前往霖州城。
难怪……若吴青在,应是不至于失手。
胡英站起身来,走出府衙。这里是离北城门最近的官舍,林乾墨死后她便将办公的地方从金羽营的大帐搬到了此处。
她望见城中的旌旗已悉数换成了杏黄色的七角兰花旗,心中忧思又起。
陛下亲征,军心振奋乃是好事。可敌军当前,该怎么退敌还是得有计策。
东城门一战,碧海方损了四千五百人,虽然比伊穆兰方少了一些,但伊穆兰的人数是碧海的一倍,如此损耗,势必会有捉襟见肘的一天。
陛下自从南城门入了霖州城后,只让人换了旗子,一不召见二不军议。这……这到底是作何意思呢。
胡英正思索间,忽然听得远处传来如一声闷雷般的响声。紧接着脚下一颤,犹如地崩之灾似的晃了晃。
她心中一紧,大声呼道:“何事?发生了何事?!”
只见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个兵士,一脸惊恐地喊道:“伊……伊穆兰人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