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经历过多少苦难,就会得到多少回报。
也有人说,人生的苦难不过是命中注定,少一分则欠一分,欠下的终究还是会来。
更有人说,福就是福,苦就是苦,绝不会此消彼长,善恶更是如此,因果有报不过是自寻慰藉,求个心安。
君不见,多少忠臣舍却残骨负污名,多少奸佞偷得富贵自逍遥。
譬如像温兰这般坏事做尽的人,霖州城中照样大难不死。
譬如朱芷洁这样心纯如镜的人,却不知不觉陷入了危境。
苏晓尘和朱芷潋俩人坐在船上,皆是思绪万千。如果冥冥中真的有神明,他们怎么也无法明白到底这神明是怎么想的。难道所有不通情理的事到最后便只能用一句“这就是命”来盖棺定论么?
然而他们现在哪有那么多余地去想别的,漆黑一片的太液湖上,自己究竟能逃向何方都未可知呢。
“小潋,这太液湖你了如指掌,咱们该去往何处你心里可有底?”
“有。”朱芷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来回答这个问题,好让苏晓尘不那么担心。但是究竟事情会如何,她并没有那么确信。毕竟,人心是会变的,有些事即使母亲早有安排,她也不能保证一定能顺利进行。
太液湖上没有巡逻的船,朱芷潋将小桨摇得极快。这艘船是她的心爱之物伴她多年,用得得心应手,全力划走之下,游于湖上的速度丝毫不亚于路上的马车。
不一会儿,小船已到了一处浅濑之处。
苏晓尘看到岸上一排宏伟的殿宇,依稀能辨认出那是太清岛上的太清九殿,“这里是什么地方?太清岛么?”
“这里离太液城门口已经不远了。”
“太液城门口?”苏晓尘一惊,城门口应当是把关最森严的地方,小潋如何会想从这里逃出去?不是有一堆密道么?为何不用?
朱芷潋看见他的脸色,已观得他心中所想。
“十之八九的密道都在涌金门内,剩余的还有那么几条也都隔得甚远,想要赶过去很可能在入密道之前就被温兰的人给撞见。而且他一定以为我会选择从密道溜出去,现在肯定正加派人手在太液城中的各处搜捕我。他越是以为我不会堂堂正正地走城门口,那么城门口就越是安全。”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这个道理苏晓尘懂,但他不知道对温兰是不是真有用,何况城门口不可能没有守门兵士。
“大苏,我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走城门口是我最有把握的选择,眼下只能一试……”朱芷潋指了指远处。
苏晓尘顺着看过去,只见门口列着上百人的兵士,穿的都是金羽营的服色。
守门的兵士甚是警觉,且城楼之上还有哨探之人,其实俩人离门口尚有五十步之距时,兵士就已经高声喊道:“来者何人?竟敢深夜闯门!”
朱芷潋并不答话只一味向门口疾走。
兵士见来人不说话,更加紧张起来,手一挥已是呼
喇喇围成了一堵人墙挡在门口。
偌大的城门口顿时被拦得看不见去路,只能看见一道人墙。
“再说一遍,何人闯门,报上姓名!”
“碧海明皇朱芷潋。”朱芷潋答得一身正气,毫不畏惧。
顿时人群中一阵低语,显然有些动摇。
“朕要出城去,即刻开门!”
兵士们面面相觑,但脚下依然未动。
“怎么?朕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么?”朱芷潋气势不减。
这时,人群后方走过来一人,步履坚定,神情严正,鬓角斑白,不苟言笑,正是九门提督陆文骠。他看清了来人,心下有了数。他对着朱芷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
“陛下,眼下已过丑时,夜深人静,不宜出宫。臣的职责就是守在此处,不得在宵禁之后让任何人通过,即便是陛下,也不行。”
朱芷潋脸色一变,喝道:“陆文骠,朕知道你尽忠职守,但朕也知道,你此生只奉一人之命,那就是碧海明皇,朕如今已登基即位,如何连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陆文骠微微一笑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您虽然已承大统,然而现在的碧海国已今非昔比,我陆氏能保得今日族人安泰,全要仰仗伊穆兰国的宽宏仁慈,既然臣答应了伊穆兰人要守住此门,就一定不会食言。”
“这……”朱芷潋心中一凉,陆文骠与陆氏其他子弟不同,深得母亲信赖。她原本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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