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她对所有的人都这样,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对我另眼相看呢?
此刻,我却忽然发现,她不是我印象中的那种女人。她不象我想像中间的那么冷漠、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软弱。
在有人的时候,她强颜欢笑,镇定自若,但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会一动不动地俯身在女儿的病床前,长时间地哭泣我用手扶着门,不知道该进去好,还是不进去好。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了几分钟。
丁总也一直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我轻轻地掩上门,退了出去。我没有勇气去打搅这片刻的宁静,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变得那么软弱。
在外面的走道上,我才发现,那个石春芳,坐在一张椅子上,在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又好气又觉得好笑,走到她面前问她:“你怎么不叫我一声?你坐在这干嘛?”
石春芳摇了摇头,说:“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又不能走,就在这里坐一会儿。”“你们没找个宾馆住下来吗?”
我问石春芳。石春芳说:“师父说就住在这里吧,反正房间里没有别的人。我和师父住那另外的一张床就行了,另外找地方住,还不方便师父在里面哭,我心里也难过,就没进去。”
我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问:“医生说过什么吗?”石春芳摇了摇头说:“在等着明天专家会诊呢对了,刚才查房的医生说,小丽姐的病情算是稳定了,应该没有变坏的可能了。
问题是怎样才能让她好起来,”我心里总算安稳了一点,这算是坏消息里的好消息了,想一想,自己就象个傻子一样,其实帮不上什么忙。
就对石春芳说:“我出去一下,找个地方住下来,你们要买什么东西吗?”石春芳说:“不用了,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去吧,我待会对师父说一下。”“叫师父不要太难过,一切会好起来的。”我虚弱地说。
石春芳点了点头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李青说过她到新的办公区时,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不由得心里一动会不会她那办公的地方有些蹊跷?这样一想,不由得停下脚步,改道向那个走去。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不是其他的原因,我的心越是离那个病区近,就越是不安,跳得速度也慢慢地变快了,踏进那个病区大门的时候,我甚至有了想调头就走的念头,但却强忍下来,一步一步踏进了那个神秘的地方。
果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一个普通的病区,竟然和医院太平间的感觉差不多。我的警戒心,慢慢地提升起来,心力,透过胸前的护身符,沿着病区幽深的长廊,向四面扩散开去。一切象是没有什么异样。
但却又仿佛有种极不安的感觉,忽远忽近,象锋利阴毒的钢针,不时在我四处探试的心力上,刺了一下,然后,又簌地消失了,我运送自己的心力,一边小心的探察着,一边向长廊的另一边走过去。
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都在,但是,却又偏偏捉不住那种阴力的所在,反而,有一种自己被监视着的感觉,有一种自己赤裸裸地在月光下行走时的那种阴冷而又无遮无挡的感觉我的冷汗流了下来。这是一种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力量,或者,它强大到了我不能把握的程度。
它竟然与从李青身体里激射出来偷袭我的阴力,没有一点雷同之处,真是奇怪。我在那个走廊里走了三个来回。每走一个来回,自信心就要损失一些,每走一个来回,就多了一分胆战心惊。
最后,再也没有信心走下去了,象逃跑一样,窜出了那个病区的大门,带着小跑,走了数十步,才感觉到那种压力,慢慢从我身上消退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有些后怕。也许我的力量并不是自己想像中间那样强大。
有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和自己不明白和力量,自己如果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莽撞地去挑战它们,只怕不可能每次都是这样幸运地全身而退。我心里乱糟糟地。
不知道去想什么好。心里有着丁总哭泣的面孔,有着小丽沉睡的脸,也有刚刚落败的恼意,也存留着中午时打败从李青身体里窜出来的阴毒的力量的喜悦
我慢慢地退出医院的大门,回过头来,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明天,我是不是还要去挑战那个不知名的力量呢?还是就这样放弃认输?我应该把这些事情对丁总说吗?或者我说了会有人相信吗?李青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就这样,茫然地走在路上。我想去的地方是精灵留下的房子。那里离医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但我不想打的,只是自己漫漫地在沿着偏僻街道走着。心里有那么一点沮丧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自己事实上是比以前强大了千万倍,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