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一场夜战,母爱像是滔天洪水一样将他淹没,或许是一生仅有一次,也是最为激烈与热烈的一次,但回归了平静,在日常的字里行间里,谈天说地里,鸡毛蒜皮里,那份不再激烈的爱意仍无微不至地裹紧了吴征。
激烈与平实,一样地让人牵萦于心,耿耿不寐。很久很久没能与她同室独处,桃花山谷那处简陋山洞里的天地唯我仿佛已是久远的回忆。没有人打扰他们,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任何事。
可不管是在隔世的桃花源,还是凡俗的府邸,祝雅瞳都是一样地优雅娇娆。美妇坐在桌前。桌面仿佛一道屏障,让藏在之后的人获得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不知是怎样的惊诧,才会让身负绝顶武功的美妇如此慌张。方才还在床帏的她,又是怎样全力施展了轻功才能一瞬之间,还悄无声息地坐到了桌前,以至于微微气喘,目光闪躲,面色绯红。
世间庸脂俗粉,时不时搔首弄姿,总是刻意地摆弄出撩人的姿势,凸显著美丽的一面以色娱人。吴征清晰地记得从前也曾垂涎三尺,而现今早已不屑一顾。绝色之所以是绝色,在于外貌与身段的无懈可击。
祝雅瞳这等绝色中的绝色,则全然不需刻意,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俱是仪态万方。更令吴征眼前一亮的,则是她的那份深深无奈。分明想要低调些,想不露出半分勾人神魂的媚态,所以祝雅瞳刻意用宽大的圆桌遮去了半边娇躯。
可大音希声,大雅稠韵,除非被遮得风雨不透不入目中,又怎能遮去她的绝代风华?若是坐在椅上若是靠着椅背,美人春睡刚起时的慵懒更增三分,风情之旖旎会让费尽心机的遮挡全功尽弃。
美妇刻意想要维持着端庄与大家淑女风范,不得不挺直了腰背正襟危坐。可胸前两团妙物硕大挺拔,轻易便抵着桌沿。结实的楠木将美乳压陷固然大大不妥,折中的方法也只好在椅面上仅落着半臀将身姿前靠。
如此一来,两团妙物便堆雪似地积在桌面,下弧被高高托起,令峰顶更高,上弧更加满溢。美妇又是得意,又是羞恼,不得不右臂横胸架于桌面,左臂支颌略作遮挡。
可她清楚,这般遮挡毫无意义,不仅让胸前妙物若隐若现,更加引人入胜,支臂的动作又将慵懒之气泛起,着实叫人无奈。吴征入屋时正见到这副左遮则右现,右遮则左出的千娇之姿。
正可谓端丽与妩媚并重,慵懒与优雅齐现,外加那一副难掩的万般无奈,着实叫人又是惊艳,又是好笑。
“娘起得这么早?”吴征期期艾艾。向来灵便的口齿到了她面前常常语塞,尤其是乍然初见的那一刻,几乎都是废话一堆毫无营养。“和娘子们快活完了,还记得和娘请安?”蹙眉低首,连唇瓣都微微撅起,淑丽间不乏可爱。
责备的话里不闻半点埋怨火气,只剩一股娇嗔,仿佛气的不是吴征,而是从今往后,自己在私下相处时架子无论如何端不起来了,吴征越听越爱,赔笑道:“记得,答应过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娘这里也不例外。”
多情而不滥情,即使是说讨好的话儿也不能说谎。一如昨夜答应诸位娘子的诺言要做到,待祝雅瞳也是一般。
昨夜的话记得,从前的话当然也不会忘记。祝雅瞳樱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似被吴征的逼近乱了方寸,娇躯微微一缩后急道:“厮混了一夜才过来,我不要理你。”
吴征猛然顿步,揶揄着笑片刻后灵光一闪,向后退却着唉声叹气道:“是我的不是了我这就去沐浴后再来。”
祝雅瞳对吴征的爱已分不清亲与情,只想给他一切不说,还想着能将从前的亏欠全部补完。吴征与她接触越久越是了解,渐渐亦能深入心扉,将她难以启齿的秘密探及。
“已帮你备下了的。”祝雅瞳猫声轻道,拢在袖中的柔荑不经意探出,伸着葱白一样纤细娇嫩的手指一点后院。
“还是娘贴心。”吴征咧嘴一笑,一切正如他所料,祝雅瞳既不谢客,必然已安排得妥妥当当,他向院后走去时叹息道:“可惜我从小到大没有娘亲帮着洗澡。
我记得盼儿小时候每日沐浴,陆师姑可是每一回都不肯假手他人的”祝雅瞳的胸腔登时热了起来。
这件事多少年来一直引为大憾,除了吴征出生时那么短短的一刻,几乎以最快的速度替他洗净之后包入襁褓,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是母亲的责任,也是母亲的乐事。祝雅瞳甚至记不得流落江湖之时,有多少次悄悄看着妇人给奶娃儿沐浴。每一回看着娃儿舞着藕节般的四肢在水里扑腾,不时咯咯咯地开怀,都是羡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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