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其实不算轻,心神激荡,又是没得取巧的内力比拼。吴征发狠震开丘元焕固然在场面上大占上风,受到的反震之力也是巨大。碎月金刚名副其实,吴征身上并不好受。
“以后不许再意气用事了!”顾盼沉下脸,像只发怒的小猫。“好,大师兄答应你,就这一回。”吴征尽量笑着让顾盼安心。“哼,我怎么一点儿都不相信。”
“今后不会的。其实只有这一回,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和他们硬拼一场,明明知道还有差距,明明知道这样不划算,还是想拼一场。从前其实也一样,大师兄做事也会权衡利弊,有利有弊才会做。唯独这一次,好像是上头了什么都不想计较,呵呵。”
吴征歉然笑道,也知道自己平日说话没能及时兑现的太多,也难怪顾盼总觉得他哪天又要犯浑做傻事。
“盼儿知道大师兄心里苦,总之,大师兄今后无论做什么事,务必想想这一家人。”顾盼看着从小疼爱自己,陪着自己长大的男子身负重任艰难前行,心中委屈,扁了扁樱唇道:“唉,这话肯定不是人家一个人说过,大师兄就是随口应付说点好听的应付人,做起事情来和从前还是一样。”
“怎么会一样?”吴征提高音调怪声道:“从前的确也应承了不少,世上那么多事,哪有一件是必然能保证的。唯独盼儿就是不一样,因为大师兄现在不同了,就算我要做些什么傻事,也再没人奈何得了我。能和从前一样?”
顾盼眨了眨明眸,听得喜笑颜开,大大白了吴征一眼,似乎恼他耍嘴皮子绕圈圈,但盼儿就是不一样,还是让她心花怒放,那一眼光彩夺目,顾盼生姿。说话间江流声越来越大,看看到了江边,三十条小船已备好栓在岸边。
管培明熟知周围地理,选的地方十分隐蔽始终未被发现。看管船只的一百名军士听见人声齐齐握紧了手中兵刃,警惕地眺望。
“到了。”吴征先现身朝他们挥挥手。军士中有五名管培明的亲兵都认得吴征,见状急忙行了个军礼:“大人,船只都在这里。”
“砰砰砰!”号炮声远远响起,即使隔着三十来里地依然震耳欲聋。军士们面色变了变道:“吴大人,这是管将军出兵的炮声。”
韩归雁蹙着锋眉越众而出,摊开地图掐算着时辰道:“比预定的时刻要早了一个时辰!丘元焕回燕军大营,趁我们这里一时难以赶到,率先发了难。”葬天江在此处犹如九曲回肠,两岸均是高山崖壁,视线难及。
将士们心中焦急,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夷丘城,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韩归雁。女将两手在地图上比划着,心无外物地沉思。为将之道,越是危急时刻越需要冷静。
吴征回头目光一扫,将士们交头接耳的嗡嗡声立止,不过一炷香时分,韩归雁嗖地起身下令道:“不必赶路,依原先的计划行军。”
“得令!”韩归雁以不变应万变,将士们对她信任有加,无人质疑女将的判断。不同的是行军阵型略作调整,韩归雁从中军移到前线,与吴征顾盼一同做先锋。
“丘元焕临机应变,一定做了周全的盘算。咱们如果太急反而容易中计!再说了,夷丘城的将士们也不是草包,还有陷阵营助力,丘元焕就算天神下凡,燕军想搭建浮桥渡江也没那么容易。”
韩归雁贴着吴征的耳朵道:“先让两军打起来,我们出了峡谷之后寻找薄弱的地方切入,才能将突击营的作用全然发挥出来!”
“然也!”即使到了冬季枯水期,峡谷里的江流依然湍急。三十艘轻舟,载着百余名突击营将士与一百名看管船只的军士,并一同前来的向导官在峡谷间穿行。
落差极大的激流常常将轻舟抛起,御风般飞渡。驾舟的军士水性精熟,波涛中轻舟如箭,又稳又快。一路舟行,江中的巨石将激流溅作飞花碎玉,水声震耳欲聋。
一个时辰之后,远远已飘来的厮杀声,眼看舟行即将驶出峡谷,厮杀声都已盖过江水的奔流声!转过三道急弯,江面忽然变宽,眼前豁然开朗,但江流依然弯弯曲曲,难以极目远眺。
“韩将军,我们已出了峡谷,前方十里就是夷丘城。”“知道了。”韩归雁摆了摆手,先锋舟上旗帜招展,三十条小船见状齐齐在江面横过船身。
如此一来,舟行的速度放缓了大半,顺着江流徐徐向东飘去。又行三五里,远远终于能看个大概,只见到了夷丘城边,数十丈宽的江面上战船蚁聚。虽冬季枯水都是些小船。
但两军因此也短兵相接,战况惨烈。突击营赶到战场花了一个时辰,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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